异恋
作者简介:
渡边淳一,1933年10月24日生于日本北海道,毕业于札幌医科大学,从事文学创作之前,是一位有博士学位的整型外科医生。后来他开始从事专业文学创作,以小说《光和影》获直木文学奖,接着又发表《遥远的落日》等作品,1980年获吉川英治奖。1995年9月1日开始,在《日本经济新闻》发表长篇连载小说《失乐园》,描写不伦中的纯爱,引起巨大反响,并相继被拍成电视连续剧和电影,在日本掀起了“失乐园”热。 渡边淳一已发表130多部作品,其中有50余部长篇小说及多部随笔散文和传记作品,并且迄今仍然笔耕不辍,表现了非凡的天赋和丰厚的创作实力,在日本拥有广泛而持久的读者。日本媒体称他是“‘中间文学’第一人”、“现代男人的代言人”、“日本现代情爱文学大家”等等,所有的关注或评价,赞誉或争议,其实皆归因于他创作的一系列表现中年人情感纠葛的长篇小说。 所谓“中间文学”,是日本文学中的独特品种,指介于晦涩的纯文学和浅直的俗文学之间的文学形态。渡边淳一选择中年情感危机作为小说所竭力表现和探讨的空间,题材天生就有畅销的一面,加之渡边淳一的文笔极其细腻华丽,情节安排丝丝入扣,心理医生的背景使他在书中时常插进引人思索的甚至带有心理分析的治疗意义的议论,他的作品走向畅销也就在情理中了。特别是其作品《发现之旅》,凡接触过《发现之旅》的读者,都会被它的魅力所吸引,爱不忍释,图片的丰富、精美,只是《发现之旅》的特色之一,这一点如果没有包括文笔优美的其他条件相配合,就会流于一般化。正像德国的书评所说的:“从翻开这些通俗易懂的读物那一刻起,你便会手不释卷。”而意大利的读书界则认为,“不被它所诱惑,确实是件很难的事”。
内容简介:
情欲的“秘密”花园——序之前的引子(由【蛤蟆】摘自原书。。。做好事留名啦~) 燠闷的仲夏之夜,正在细读渡边淳一新著《异恋》(一九九八年直木赏作品)时,一 位男性朋友跑来找我告解:他受不了女友的“暖昧”、“淫乱” ,更害怕失去她。 他对女友“罄竹难书”的爱情履历感到担心,对女友蛮不在乎的生命态度忧心,对 两人的未来没有信心……更惨的是,他出现一种强迫性行为的症状:在亲热时一直追问 女友和前任、前前任男友亲热的情形。 可怜的家伙,做爱的同时还得作战,和一群看不见的影子敌人。也就是说,享受高 潮之余,也要分神体会沮丧、嫉妒、憎恨的感受。 那时,我沉溺于渡边淳一笔下的淫乱、颓废,只用一句话打发朋友:“你的一心如 此多用,要担心、忧心,还得忙着没信心,你们的‘恋’怎么会不‘变’?” 想要了解淫与乱,变或不变,人性中无可救赎永不满足的激情与哀伤,不妨打开皮 包或口袋,瞧瞧里面那株紫罗兰绽放的样子。 或者,从聆听书中女主角矢野布美子的自白开始: 我后来会做得出那件事,可以说是在那一晚就踏出了第一步……那个晚上,在被窝 中,不知有多少次用自己的手抚摸信大郊亲过的额头和脸颊,还有雏子作爱的情景,沉 醉在飘散出甜美气味的情境中。 “那件事”是指矢野布美子枪杀了有夫之妇雏子的情人大久保,并误伤布美子最亲 爱的老师信太郎。 为什么行凶?嫉妒?仇恨?不为人知的疯狂?媒体忽略了(因为同时进行的“浅间 山庄事件”占据了重要版面),检察官也不察真正原因,直到布美子出狱后、临终前, 才由写实小说家乌饲因为好奇而挖掘出早巳尘封记忆深处的情欲档案。 一桩秘密,债太郎就是亚当,雏子宛如夏娃,两人是男女的原型,完美的结合。虽 然身为学生的布美子(担任信太郎的翻译助手)与老师有染,却暗藏了透过雏子体会到信 太郎的肌肤的倒错的快感。虽然,信太即夫妇的世界不是一对一的天地,而是和众多性 对象(雏子同时又和另一学生半田、咖啡店老板副岛维持性关系)谱出交错缠绕的情欲关 系网,一出肉欲的缎宴。分享式的性爱观。(试着想像那种省略了忠诚与占有的单纯的性) 或许,世俗礼教所定义的“滥交”,反映了人性(至少是某些人的性)深层的“向 往”: 我感到信太郎和雏子的行为就等于象征着我自身的性以及快乐。或许一开始我就是 异常。所以才会忘我地犯下那样可怕、那样可耻的罪。 如布美子和信太郎合作翻译的《玫瑰沙龙》:一屋男女顺从自然法则不停地交欢、 吃喝、嬉戏、笑闹,没有道德、礼教,没有现实,只有窗外看不透的星空,以及缠绕男 人颈子寻找他的唇阻止他的悲伤的女孩的脸。 这样的看来,布美子算不上凶手,也不算是感情事件的受害人,而只是位窗外的窥 淫者,游戏规则的守门员(她杀大久保是因对方“抢走”雏子,破坏他们的沙龙)。和追 究她的故事的鸟饲一样,共同扮演我们的代读者:代理我们一窥异常心理、变态情欲的 堂奥。 那真是情欲的乌托邦啊,没有猜忌、独占,只有交流与分享。人皆我妻,人尽可夫。 比肉体亲,不及心灵。你向往吗? 我怀疑。至少,我做不到。渡边淳一对这种境界是不是深信不疑呢? 看到雏子被大久保(一个只懂“爱就是独占”的男人)抢走,仙子回到人间,嫉妒复 辟,“丑陋的”人性复活,心中大石总算落了地。 布美子责备雏子“偷情”,就说真好,臭男人害他们的性爱小公主变成为爱疯狂的 小女人。独占欲一旦挑起,向来从容优雅,“与学生分享妻子身体”的信太郎,也变得 猜疑、妒忌、不安、暴怒,也姚起布美于的悲剧: 和信太郎以外上千个人开心地上床的雏子是圣女.但只将自己的灵魂付托给一个男 人的雏子却形同娼妇。 我痛恨那样的雏子。搞不好我曾在雏子的背后多么奇异的逻辑,多么虚妄的执迷。 原来玫瑰沙龙式的分享是建立在一种独占:情欲的共犯,秘密的同谋,近乎偏执的排他 性。(更何况,片濑夫妇之间还有一段骇人听闻的身世秘密。)他们在否定肉体专一之余, 又加深了精神的依赖。 读着迟暮的布美子“对着光眯着眼”的微笑(那绝对是一种精神之美),只感到一阵 恍惚,进而对原先的“怀疑”怀疑了起来:用分享伪装独占,以平静包装疯狂,拿背叛 刺激真心(背德唤起美感)……原来春药不假外求,只在一点欺瞒、一个欲念和一滴想像 力之间。 怀疑是为了相信。做不到不等于不想。 忽然想到一九五四年芥川赏作品《骤雨》(作者吉行淳之介),叙述一位忧郁青年和 多愁善感的妓女谈恋爱,引发了严重的幻想症:他总是挥不去女友和其它客人交欢的场 景。更惨的是,她扬言要为他“守节” :身体当然是守不住了,只好把守灵魂大关, 也就是不让自己在做生意时达到高潮,万一忍受不住,就把客人当作是他,于是影子的 他不断在生张熟魏之间浴血抗战……。 日本人很坏,专搞这种变态的粉红色心理游戏。 我知道我很坏,居然对忠厚老实、被女人欺负的朋友说:“你一直逼问她,是为了 怀疑还是相信?” “什么意思?” “你用怀疑她的方式来巩固你们之间不平衡的恋情。老实说,每次吵完你是不是更 兴奋?你这个坏蛋,把醋坛子当威而钢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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