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之灵

作者自述： 在可以图文并茂地介绍经典艺术的丛书中，绘画、书法和摄影艺术最占“地利”，因为可以把原作直接复制上去。雕塑和音乐就比较费力，但前者可以附几张精美的图片，后者可以引导读者去听录音。那么建筑呢，它是一种空间的艺术，意大利人赛维说：“空间是一种任何的表现方法都不可能完满地表达的形式，它只能通过直接的体验才能领会和感受。”这下他把我试图用文字和图片描述经典建筑的两条路都堵死了。但是他说得确实不错。人们现在可以在家里听古典音乐，在美术馆里看绘画和书法展览，但是要欣赏建筑艺术，就只能移动双脚，去寻那些散布在世界各地的“大地之灵”，只有真正在那些经典的空间中体验了，才能算是欣赏，其它都只是“补救”的办法，这就是建筑艺术为什么一直受到冷落的原因。 不过现在国内正到处兴建汇集世界建筑奇观的博览公园，它们常把金字塔、比萨斜塔、埃菲尔铁塔和悉尼歌剧院等等著名建筑惟妙惟肖地按比例仿造出来。那样的公园往往人流如潮，游人们忙着在前面留影。建筑艺术是否因此而普及了呢？完全不是这样。那些仿古建筑不过是为了满足人们的猎奇心理而制造的“赝品”，建筑艺术的经典是无法摹仿的。建筑不仅是空间的艺术，它还是环境的艺术，每一座建筑经典都不能脱离它生存的环境，它只有在那个“地方”才能永生，这是建筑与其他艺术相比又一个不同的地方。 所以我首先要做的事，就是在描述一座建筑的时候，尽可能选择能忠实反映原貌、艺术性也很高的图片资料，如果那座建筑的内部空间也十分出色，也列举一幅能完美展现它的内部空间魅力的图片，这实际上是请摄影和绘画艺术来帮忙。 我很想把这本书写得更有趣一些，用一个个动人的小故事串联起来，省去容易让人头疼的艺术描述。但是我发现当一幅建筑图片展现在眼前时，如果没有文字的描述，人们往往只是对它有个粗略的印象，很难领悟其奥秘，这在实际的建筑体验中也是一样的。八十年代中期我曾带两个学生去五台山，当我兴奋地在台怀镇的古建筑群里“穿梭”时，那两个中文系的学生却显得无精打采，最后不得不说：老师，是不是别再逛了，那些店都一样。这件事对我的触动很大，台怀镇周围的数十座古老寺庙是经过千余年积累的中国古典建筑艺术的宝库，怎么可以说是“千篇一律”呢？可见建筑艺术是必须经过“描述”才能让人领悟的。我在书中的文字部分所做的事，就是先向读者介绍最简单的建筑艺术知识，然后用非建筑专业的语言把中外历史上的那些经典建筑描述出来。 多年来我一直在搞所谓艺术“理论”，这并不是说轻视普及与赏析性的写作，实际上我很羡慕英国学者贡布里希，他的一部《艺术的故事》就像讲故事一样娓娓道来，把西方几千年的艺术史述说得妙趣横生，在愉快的阅读中，他把读者的艺术鉴赏力提高了一个档次，那不是一般人可以胜任的。当我要写这本书的时候，才发现没有一本有趣的专门介绍建筑艺术的书可供效仿，尤其是中国建筑部分，至今还没有一部中国建筑艺术史可供参考。在这样一本要把东西方建筑经典并列在一起的小书中，选择确定中国的经典建筑是非常困难的事。不是说中国没有经典之作，而是由于历史的原因，中国建筑艺术的资料奇缺，很难把它描述得像西方建筑那么生动有趣。为此我苦恼了很长时间，后来读了林洙女士的《建筑师梁思成》和费慰梅女士的《梁思成与林徽因》，才决定把梁思成、林徽因等人在三十年代寻找中国古代建筑的传奇经历作为线索。 西方建筑艺术部分却要省力得多，那本来就是一部充满着艺术大师的人格魅力的历史，有许多动人的故事“潜伏”在建筑空间里。只是在这个可以随意仿造经典之作的时代，一往情深地描述往昔大师们的杰作，好像有点背时，是贡布里希的一句话让我有了信心，他说：“如果我们认为那些往昔的大师过时了，那么损失的将是我们自己，因为他们不是由于出名才伟大，而是由于伟大才出名。”经典是没有古今之分的，本书所描述的经典（尤其是西方近现代以来的经典）其实一点也不“经典”，而恰恰是背叛经典传统的开山之作，甚至“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 我最后要说的是，艺术并非仅因经典而存在，本书对东西方经典建筑进行描述，是为了使人更好地欣赏周围“平淡”的建筑环境。我们就生活在“建筑艺术”之中，应该善于了解并关注历代累积起来的建筑环境。

自序 金字塔 希腊（西方）建筑的语言 多立克柱式 爱奥尼柱式 科林斯柱式 雅典卫城 帕台农神庙 伊瑞克提翁神庙 罗马大斗兽场 万神庙 君士坦丁凯旋门 圣索菲亚大教堂 比萨主教堂 巴黎圣母院 米兰大教堂 佛罗伦萨大教堂 鲁切莱府邸 蒙托里奥的圣彼得教堂 圣彼得大教堂 圣马可广场 圆厅别墅 耶稣会教堂 圣安德利亚教堂 圣卡罗教堂 卢浮宫 凡尔赛宫 圣保罗大教堂 巴黎大凯旋门 英国国会大厦 巴黎歌剧院 米拉公寓 圣家族教堂 埃菲尔铁塔 包豪斯校舍 萨伏伊别墅 巴塞罗纳博览会德国馆 流水别墅 古根海姆博物馆 朗香教堂 西格拉姆大厦 悉尼歌剧院 蓬皮杜艺术与文化中心 卢浮宫扩建工程 中国（东方）建筑的语言 斗拱 屋顶 嵩岳寺塔 佛光寺大殿 唐招提寺金堂 独乐寺观音阁及山门 佛宫寺释迦塔 隆兴寺摩尼殿 紫禁城 天坛 苏州名园 圆明园 清漪园（颐和园）